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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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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,換上一身幹凈清爽的衣服,又開開心心的享用了一頓豐盛的早餐之後,原月兒躺到床上補眠。

而就在她睡得香甜的這段時間裏,楚留香卻經歷了種種艱難和驚險。

好不容易從孫學圃那裏得到了有用的信息,知道了那四人的死全是因一個叫做秋靈素的女子,但等他趕到烏衣庵時卻因中計而斷了線索。只有那癡尼臨死前,留下的一個“無”字。

是“無話可說”,還是那兇手是個姓‘吳’的又或者她說的莫非是個梧桐的“梧”字,她莫非想告訴楚留香,那梧桐樹下,埋藏著什麽秘密麽

可是這一切卻隨著一把大火全部埋葬了。

楚留香回到城裏,夜市已闌珊。

他又是疲乏,又是饑餓,但卻徑自先奔去了原月兒所住的客棧。

一整天不見,他想知道她可好?有沒有人因為他的關系為難與她?

進到客棧,那大堂裏已經沒有人了,夥計靠著櫃臺打盹,楚留香來至他的面前,叫醒了他,還不等楚留香問話,那夥計立刻笑道:“您可是張嘯林張大爺?”

楚留香摸摸鼻子道:“你認識我?”

那夥計彎腰行禮道:“今兒晚飯時分,住在三樓天字一號房的紅衣姑娘給了小的十兩銀子,讓小的在此恭候大爺,說是等大爺回來必定又累又餓,您等一下,小的這就給您上飯菜。”

楚留香心裏一暖,她竟是這樣的貼心。

原月兒醒來的時候,已是暮色四合,她左等右等等不到楚留香,於是囑咐了客棧的夥計為楚留香留了飯菜,一個人出去閑逛了。

此時,楚留香用完了這遲來的晚飯,不僅胃裏滿滿的,連心裏也被一種不知名的情緒填得滿滿的。

他又奔去了快意堂。

以秋靈素那樣的人,決非無名之輩,她嫁的丈夫,想必也赫赫有名,朱砂門弟子眾多,眼皮很雜,說不定有人知道他們的下落。

這幾天,他的心畢竟有些亂了,竟未想到他自己本是個眼皮最雜的人,他自己以前又怎會從未聽起過有關秋靈素的事

若連他都不知道的人,別人又怎會知道

突聽身後蹄聲驟響,一人輕叱道:“閃開!”

楚留香身子剛避開,已有一匹馬自他身旁沖過。

馬上人黑色的鬥篷,迎風飛舞,露出裏面火紅色的緞子,人馬急馳而過,險些將楚留香撞倒。

一個嬌俏恬美的女聲讚道:“好神駿的馬。”

楚留香聞言驚喜的朝聲音來源看過去,只見原月兒坐在屋脊上,正居高臨下的看著他,眼睛彎彎如同新月。依然是一身紅衣,張揚而美麗。

楚留香飛身落在她的身邊,原月兒問道:“事情查的怎樣了?”

楚留香摸摸鼻子道:“線索斷了。”

原月兒輕笑道:“對於你楚留香來說,即使沒有線索你也一定能查到事情真相的。”

楚留香笑道:“這倒是。所以,我現在還要去一趟快意堂,要一起嗎?”

原月兒意外道:“你就不怕我和那棵大蔥又掐起來?”

楚留香花了三秒鐘的時間思考“大蔥”是誰,然後無奈的看著她道:“放心,上次我已與他解釋清楚了。”

原月兒於是點點頭,站起來,飄到街上,與楚留香並肩往快意堂而去。

還未到快意堂,他們就又瞧見了那匹馬,它站在快意堂門口的燈籠下,正不住昂首低嘶。

它的主人並未將它系起,似乎根本不怕它被人偷走,幾個人遠遠站在一旁,竟不敢走近它。

還有個人捂著肚子蹲在那裏,滿臉俱是痛苦之色,楚留香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頭,笑道:“朋友可是吃了它的苦頭麽”

那人苦著臉罵道:“這匹見鬼的馬,兇得緊。”

楚留香微笑道:“好花多刺,美人和好馬也通常都是難惹的,這句話朋友你日後最好時時牢記在心。”

原月兒在一旁道:“看來,我們的楚大少倒是對好馬和美人很了解了?”

楚留香摸摸鼻子,知道現下的情形並不適合接話,於是很聰明的閉了嘴。

可原月兒還是知道,對於馬,也和對女人一樣,楚留香有著特殊的鑒賞力,有時他瞧見好馬,甚至比瞧見美女還要愉快得多。

此刻他一眼瞥過,便知道這匹馬實是萬中選一的龍種,能瞧上這種馬的人,想來也絕不是等閑角色。

要知道,美女雖然有時會嫁給蠢丈夫,但良駒卻絕不會被庸人所禦,好馬選擇主人時,那眼光的確要比女子選擇丈夫精確得多,至少它不會被男人幾句花言巧語就騙過了,也不會瞧得白花花的銀子就發暈,而且它選擇好一個人時,也時常比女人對丈夫忠心得多。

其實,原月兒也很想瞧瞧那叫黑珍珠的小姑娘是不是真的很漂亮,於是她跟在楚留香身後大步走進了快意堂。

這時還未到子夜,本應是快意堂賭局最熱鬧的時候,但屋裏雖然燈火通明,卻是鴉雀無聲。原月兒眼中閃過一抹興奮,看來,有好戲看了。

只見幾十個賭客竟全都貼墻站著,一個個都已嚇得面無血色,平日燕子般穿梭來去的少女們,也站著靜靜發抖。

再看那些保鏢大漢,此刻已全躺在地上,有的是已實在爬不起來,有的卻是不敢爬起來。幾十雙眼睛,都在呆呆地瞧著那穿黑鬥篷的人。

他筆直站在賭桌前,背對著門,原月兒輕嘆道:“這氣場可真夠強大的!”

廳堂中靜得沒有一絲聲音,緊張得令人戰栗,沈悶得令人窒息,正如箭在弦上,暴風雨將臨。

沒有人留意到楚留香和原月兒走進來,他們也沒有驚動任何人,只是悄悄走了過去,靜靜地站在一旁。

此時,原月兒終於瞧見了這位珍珠姑娘——一身黑色的緊身衣,黑腰帶,黑馬靴,黑色的小牛皮手套,手裏緊握著黑色的長鞭。

她臉色蒼白,鼻梁削直,薄薄的嘴唇緊抿著,眉梢上揚,眼睛深沈得瞧不見底,整張臉、整個人近乎完美。

沒想到這叫黑珍珠的小姑娘竟然這麽俊俏,原月兒愛好不多,但看美人,卻是最大的愛好。她一時看入了神。

敏感地察覺到身旁之人的異樣,看著原月兒盯著那少年癡迷的眼神,楚留香心裏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樣不舒服。不著痕跡的擋在原月兒前面,擋住了她的視線。

看美人正看得高興,忽然被打斷,原月兒不高興的擡起頭,入目卻是楚留香緊抿的薄唇。原月兒撇撇嘴,心道,不就是多看了一眼你看中的女人嗎?小氣!不讓看就不讓看!

看到原月兒別開的目光,楚留香滿意了,繼續關註事態發展。

冷大蔥要和黑珍珠賭篩子,黑珍珠不肯告訴大蔥她的名字,大蔥雖不樂意,但還是和她賭了。

黑珍珠的賭註是塊玉璧,上好的玉璧在燈光下光澤溫良,毫無瑕疵,楚留香的眼中閃過驚嘆,原月兒立刻知道這是好東西。她的眼中迸射出光彩,這可比那白玉美人珍貴多了!

大蔥也是識貨的,他眼睛立刻亮了,口中卻淡淡道:“閣下要以這玉璧來賭什麽”

黑衣少年冷冷道:“賭你。”

冷大蔥面色變了變,仰首大笑道:“賭我我冷秋魂有如此值錢麽”

黑衣少年道:“我若勝了,你便跟我走。”

冷大蔥笑聲如被刀割驟然頓住,眼睛盯著桌上的玉璧,目中出現了貪婪之色,又瞧了瞧玉璧旁的骰子,突然道:“好!我賭了。”

這句話說出,死寂的大廳中才起了陣騷動。

原月兒湊到楚留香身邊譏笑道:“餵,你看著吧,這棵大蔥待會兒非得讓人煮了不行。”

楚留香好笑:“哦?你如何知道他一定會輸?要知道冷秋魂混跡賭場這麽多年,總有幾分真本事的。”

原月兒施施然道:“可是他武功不如人家呀。”

楚留香聞言,眼睛一亮,似是明白了什麽。

果然,冷大蔥搖出了最小的六點,但那位珍珠姑娘憑著高超的武功和絕頂的耍賴功夫,將所有的篩子都釘進墻裏,只剩下一點,冷大蔥輸了。

但他不服,結果挨了珍珠姑娘一頓鞭子,眼看就要被她帶走。

正當冷大蔥面如死灰之際,突聽一個嬌俏的女聲悠悠道:“兩位都請慢走,本小姐也很想和這位帥哥賭上一賭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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